肖然却据理力争，竟然有人主动删除他，太没面子了，说出去让人笑话。
“你自己说的开吧怎么不承认？需要我截图给你看吗？”
“随便说的，你还当真？”
一句话怼的肖然无话可说，肖然点开她的朋友圈看看她究竟是谁。两分钟前发的朋友圈定位居然是对面的银泰大厦，绿色的门面一眼就能看出是哪家咖啡厅。
他继续向下划，嗯？怎么全都消失了，连同刚刚那条朋友圈也看不见了。他退出来再点进去，还是什么都没有。肖然发了一个笑脸试探，果然，又被她删除了。
肖然气不过，从躺椅上一跃而起，这女人究竟是谁？有什么阴谋。他拿起外套走出门，和她正面交锋。
工作日中午，星巴克坐满了午休的年轻人。肖然看着郑丹丹的微信头像偷偷摸摸比对，像做贼一样差点儿被人当成偷窥狂。他找了好几圈，终于在窗边找到了她。
肖然二话不说，板着脸一屁股坐在她对面，直勾勾的看着她。
郑丹丹正在看书，以为他是拼座的，便没有在意。过了好一会儿，总觉得对面那个人一直在看她，她抬起头，刚好撞上他的视线。
“丹丹？”肖然的语气略带疑问，显然不够确定。
“你认识我？”郑丹丹十分疑惑，他是谁啊？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。
“白天在咖啡厅看书装成文艺女青年，晚上去酒吧跳舞顺便勾引小帅哥。这个路数我七八年前就见过，现在还用这招儿……有点过时了。《绿茶》里学的吧，真有一套，怎么不去演《北京女子图鉴》呢。”
肖然见识过的女人不少，白天一个身份晚上一个身份的更是比比皆是，他的初恋就是如此。肖然被她伤透了，从此之后对待感情就淡然了不少。他之前还在纳闷郑丹丹是个什么样的人，直到看见她气质优雅的看书，联想起前些天说的酒吧，他恍然大悟，以为她也是双面人。
郑丹丹做事果决，不爱拖泥带水，更不爱言语上你来我往互相攻击。她微笑着端起剩下的半杯拿铁，哗的一下全部倒在肖然脸上。
哇，人满为患的咖啡厅顿时喧哗一片，忙碌而又浮躁的CBD最需要抓马新闻冲击麻木不仁的上班族，这个片段足以在半小时之内刷爆朝阳区社交群和朋友圈。再配上“渣男出轨，女友当中泼咖啡”“烈日当空，女子为何大打出手”耸动性文案，搞不好能上北京人不知道的北京事儿或者平安北京微博，再邪乎一点儿，牵扯到道德伦理经济纠纷说不定还能上热搜。
郑丹丹放下手中的咖啡杯，拿起《钢铁是怎样炼成的》当做没事人一样继续看书。这潇洒的态度，简直就是新时代白领女性标杆。旁边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满眼佩服之情，就差跪下来拜师了。
咖啡从肖然头顶哗啦啦往下淌，新买的A字牌西装湿了一片。他伸出手抹开脸上的咖啡，大眼睛眨了两下，显然对刚刚发生的事情没有任何预判。
“你干嘛？神经病啊。”三秒钟后，肖然暴跳如雷。
“以为你没睡醒，帮你洗把脸，现在清醒了吗？”
“小样儿的，被我戳中软肋，不敢正面回答只能撒泼是吧。”
“一个张嘴闭嘴只知道约炮的人，做事情只会用下半身思考，有什么资格对我指手画脚。”肖然说出酒吧那一刻，郑丹丹就猜到了他是谁。她没兴趣和他争论，奈何肖然揪着不放，只能和他对攻。
“嘿，你真是贼喊捉人，明明是你先勾引我的，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目的，还用我当着这么多人全都说出来吗？”
郑丹丹拿出手机，打开录音键：“随便你，如果你的话涉及人身攻击或者恶意诽谤，我直接把这段录音交给派出所。对了，把你身份证出示一下，免得上法庭时我联系不到你。”
肖然气急败坏，头一次遇见这么难搞的女人。他想继续说些难听话，却怕她真的告上法庭。毕竟那段聊天记录不利于他，一旦闹出事情会影响自己的职业生涯。
“行，我不和你一般见识，反正你这种人我见多了，装什么装。”他将手里的纸巾奋力摔在桌子上，气愤的走掉了。
围观人群不知道事出何因，却对郑丹丹淡定的处事风格赞叹不已，一个接一个把CBD轶事越传越广，两星期之内，必定成为大北窑茶余饭后最热门谈资。
何芒面试结束，来到咖啡厅和郑丹丹汇合，一见面，第一句话不是面试结果，而是：“我看见一个男的满身咖啡横穿建国路，一路上好多人围观。”
郑丹丹淡定的说：“我泼的。”语气和等一下去哪儿逛街一样平静，不愧是309宿舍梅长苏，真~~稳。
……
林晓菲办公室里，丁昊和陈维先后把布展情况汇报给她。林晓菲听了一遍，又把展会物料一一过目，准备就绪，只差布展。丁昊经验丰富又比陈维稳重，林晓菲让他盯着医院布展，而私立诊所展会，林晓菲亲自前往。
国家会议中心，上下两层楼全被欧亿集团占领，刚刚来到北辰西路，私立诊所展会吊旗排满整条路，好大的阵仗。从会议中心入口到每个分会场，随处可见康云集团LOGO，协办方待遇果然不错；这排面，林晓菲很满意。
一楼主会场入口，康云集团特装展位与签名墙相邻，位置极佳。只是展台还没搭好，现场凌乱不堪。以林晓菲的经验，这种承包制展会或多或少总会出些问题，现场必须有人盯着。她对陈维说：“你去看看，咱们的物料到了没？”
陈维穿过两个装修车，来到工人旁边：“康云集团的物料到了吗？”
“那边，自己找。”
陈维顺着方向望去，角落里堆着一人高的几十个箱子，名称编号全都没有，全靠人工搜索。
陈维在那边忙碌，林晓菲也没闲着，趁着现场一片混乱到处走走，看看多少竞品公司一起参展。万盛、极科全都来了，还有一家从没听过名字的杭卫科技，恰恰占据了康云最初选定的展位。